郑毅惊异地望著这老太婆手中的半个肉包子,又见到她那不怀好意的险恶笑 容,伸出乌爪般枯瘦的手,向阿仪招手道:「小媳妇儿,你过来。」 奇怪的是阿仪竟听话走了过去。郑毅正要移动步子,却见阿仪望向他,微微 摇了摇头。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郑毅想起她交代「甚麽都不许做」的话,只好站住。谁知那老太婆又道:「乖, 把嘴巴张开!」 阿仪就张开了嘴巴,郑毅大吃一惊,老太婆已将那大半个包子放进了阿仪嘴 里,道:「吃掉!」 郑毅答应过了的,郑毅绝望地望著阿仪;她的眼中有复杂的神情,其中最多 的表情是「你答应过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郑毅绝望地看著她把包子吃完,看著她的口鼻开始流出鲜血…… 艳红的鲜血流在她洁白的皮肤上,像是纯净的绸缎上绣著鲜艳的玫瑰…… 出殡的队伍已经走来,人多杳杂,声响喧天,对郑毅来说似乎全都是静止不 动的,大地万物俱都不存在的;他的眼神中只有流在阿仪口鼻间鲜红的血,只有阿 仪清澈透明的眼睛,只有她殷切期盼的眼神:「你一定要做到,否则你这辈子都休 想再见到我!」 然後她就闭上了眼睛,倒在那老太婆的怀中。 然後他就见到一大堆的忙乱与纷扰…… 出殡队伍停了下来,当呐吹鼓声却是响翻了天…… 他看到人们将棺木的盖子掀了起来…… 他看到人们将阿仪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棺中…… 他看到人们将大量的鲜花撕成花瓣,洒入棺中…… 他看到人们再将棺木盖回去,用巨大的钉子,密密地钉好…… 而郑毅却只是看著,一动也不动;他记住阿仪的话,他甚麽事都不能做,甚 至不能阻止阿仪吃下致命的毒药! 出殡的队伍中也有妇女,他们围著这个年轻的美少年,一面眉飞色舞,一面 窃窃私语,品头论足,一点也不像出殡送葬该有的肃穆与悲戚。 当然啦,她们送的只是一口空棺,而刚刚才装进去的阿仪,跟她们一点关系 都没有,她们怎麽可能肃穆悲戚? 却有一个大姊排众而入,捡起那块烂石子下面的那只破碎蜜蜂,丢在自己嘴 里,喳吧喳吧地嚼碎,吞咽了下去。 郑毅就直勾勾地瞧著她,就像瞧著一个脸上长了两个鼻子、四只眼睛的怪物。 其实这个大姊一点也不怪,她只不过吃了一只正常人绝对不会去吃的死蜜蜂 而已! 郑毅这样瞧著她,只不过因为他知道,从今以後,自己就要听她的,不能迟 疑,也不能打折扣! 高呢山岗上的雄伟「冷鹰堡」现在不只变成了烧鸡堡,在这麽远的地方看起 来就活像一支火炬,高高地耸立在山岗上。 火焰熊熊中,她们抬著林君柔,扶著徐华凤,从呼天抢地的男女老幼中奔出 来。前面却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向她们打招呼:「琪儿过来!」 辛晓琪抬头,欢欣叫道:「爹,您怎么也来了?」 来的果然辛东阳,众女一起过来见礼。 辛东阳道:「闲话少叙,我们赶快到前面万梅林中去见主人!」 徐华凤一惊:「我爹在万梅林?我……」 辛东阳道:「徐姑娘别怕,令尊虽然生气,但也称赞你们……」 辛晓琪道:「主人称赞我们甚麽?」 辛东阳道:「称赞你们没有给他老人家太丢人。」 其实这就是责她们太逞强! 除徐华凤中只有苦笑,是福是祸,总是躲不掉,总是要去面对,她不再畏缩, 挺起胸膛大步往前走。 再长的路总有走到的时候,何况到万梅林的这条路并不长。 徐华凤很快就见到了这位名震天下武林的「傲仙宫」主人徐啸天,一肚子委 曲,满腔的辛酸,徐华凤再也忍不住,扑倒在他身上痛哭:「爹……」 这一任的「傲仙宫」主人徐啸天,年纪还不到六十岁,清瘤高瘦,喜怒皆不 形於色,却被这个独生宝贝女儿一哭,似乎慌了手脚。 梅若华等人亦上前跪倒,道:「属下天香八女叩见主人。] 徐啸天笑道:[龙翔公子不当了?也加入了天香堂了?」 辛晓琪道:「是……」 这面容和蔼的徐啸天,是当今世上除了皇帝之外,权力最大的一个人,他只 要跺一跺一脚!整个武林都会震动起来,这次却微服出巡,来到万梅林时,身边只 有两名护法,一个是辛晓琪的父亲「千锋剑」辛东阳,另一个竟是与李增同时出现 在「冷鹰堡」的「乾坤笔」胜滢。 辛晓琪一见到他,冷笑道:「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辛东阳急急喝阻道:「琪儿不得无礼。」 辛晓琪叫道:「爹,您不知道他多不要睑……」 辛东阳大怒,一掠而至,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胜滢却喝道:「辛兄且住!」 他走上前来将辛东阳拉开,笑道:「年轻人嫉恶如仇,那是好的……」 辛东阳道:「可是她无礼冒犯……」 胜滢道:「那是她不了解事情真相。」他转头对辛晓琪及八女道:「你们以为 主人为甚麽会轻易离开傲仙宫出现在这里的?那是因为辛护法回宫禀奏此事, 又经我不断查证,向主人报告事实真相……」 徐华凤抬头道:「爹,您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了?」 徐啸天道:「不错……」 徐华凤喜道:「这样,您不会怪我们啦?」 徐啸天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跪下!」 徐华凤大惊!跪下,道:「爹?」 徐啸天道:「张承勋是我至交好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唯一的一条血脉……」 徐华凤气愤道:「可是他不但伪造金龙令,伪造您的手令,更是禽兽不如, 企图对女儿……」她已气愤得说不下去了。 徐啸天却喟叹道:「即使要我把傲仙宫主人的位置让出来给他,都是应该 的;更何况我早就有心把你许配给他……」 徐华凤大叫道:「我不要,我宁可死也不要!」 徐啸天叹道:「我一听到消息就十万火急的赶来,谁知还是迟了一步,承勋他 已经……」 徐华凤从未见到老父如此悔恨交加,几乎要崩溃的可怕模样,惊道:「不是女 儿杀他的,是李增。」 提到李增,徐啸天又抬起头来,眼神一厉,重重哼道:「你可知道李增是谁麽? 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徐华凤心慌意乱,道:「他,他是……」 「他跟张承勋的父亲张邦彦,我们三个人,是八拜之交、故血为盟的结拜兄 弟。」 徐华凤早知会挨父亲的骂,但是她个性刚烈,愈是到了这种关头,愈是变得 倔强!大声道:「可是他的确假藉那伪造的金龙令,意图挟持女儿与天香八女, 独吞同心剑谱。」 「住口!」徐啸天声色俱厉,喝道:「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我傲仙 宫四堡七庄,就被你毁了二堡,杀了一个护法,更毁了我的刑堂堂主?」 徐华凤不敢接口…… 徐啸天又道:「你知道李增的武功有多高?你敢正面与他硬碰,你有几条命可 以送?」 徐华凤怯怯道:「可是他毕竟死在同心剑下……」 徐啸天哼了一声,眼光望向胜滢…… 胜滢急忙跪下,惶恐道:「属下该死,是属下在他的酒杯中搀了御仙丹……」 徐啸天叹道:「我这结拜兄弟甚么都好,就是好酒贪杯,我早就警告他别再贪 酒误事的……」 徐华凤不知「御仙丹」为何物?只是隐隐察觉到李增是因为「御仙丹」而功 力大打折扣,自己与林君柔二人才得以将他诛除的…… 徐啸天从怀中取出一些手写的剑谱来,向八女道:「这些确实是你们写的?」 梅若华恭声道:「是的!」 徐啸天道:「那个年轻人叫甚麽名字?」 梅若华只能据实以告,道:「叫郑毅。」 徐啸天眼中神情数变,看得八女胆战心惊! 徐华凤更大声道:「爹,您千万不能对郑毅……」 徐啸天瞪眼道:「你以为我会对他怎麽样?」 徐华凤道:「我不知道您会对他怎麽样?但是我要向您据实坦承,他已经…… 是我丈夫了……」 徐啸天大吼道:「你说甚麽?」 徐华凤道:「女儿与他,虽无夫妻之名,早有夫妻之实,他若死了,女儿自然 也活不成了。」 徐啸天气得说不出话来…… 辛晓琪亦接口道:「我也活不成……」 另外七女也异口同声道:「我们都是!」 辛东阳大惊,道:「晓琪?」 辛晓琪大声道:「我们天香八女都是一样,与郑毅虽无夫妻之名,已有夫 妻之实,他若有甚麽三长两短?我们自然也都活不成。」看到她们脸上的坚毅表情, 就知道她们个个都是说到做到的。 徐啸天叹道:「看来这个傲仙宫未来的女婿,是不能再让他流落在外面啦。」 辛东阳与胜滢都点点头…… 徐啸天取出一枚「金龙令」来,交给胜滢道:「动员一切力量,务要在最短时 间内,将郑毅平安的迎回傲仙宫。」 胜滢跪接「金龙令」道:「属下遵命!」 徐啸天又向辛东阳道:「飞熊堡不可一日无主,由你先去主持!直到熊菱 香回来为止。」 辛东阳跪下,道:「属下遵命!」 徐啸天再道:「天香八女准予在外面明查暗访,协助此事。」 「天香八女」叩头道:「属下遵命!」 徐华凤急道:「爹……那我呢?」 徐啸天道:「你犯了好几条大罪,我要带你回去,关入秘室,闭关思过,直 到……」 徐华凤脸惨变,急道:「直到甚麽?」 徐啸天道:「直到成亲之日。」 其实这位大姊不止不怪,甚至还算相当美貌,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鼻子会 皱起来,相当俏皮可爱。 她现在就正在用这种俏皮可爱的笑容,对著郑毅在笑。 郑毅也在笑,因为他除了笑之外,竟不知道要做甚麽才好? 这大姊竟真的向他开口道:「难道你除了傻笑之外,就不会做点其他的事了 麽?」 郑毅道:「你要我做甚麽?」 这位大姊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道:「咦?你该做甚麽,还要我吩咐麽?」 郑毅道:「你若不吩咐,我怎麽敢做甚麽?」 她大笑起来,道:「至少你该说说你的名字呀?」 郑毅立刻道:「我叫郑毅。」 她道:「郑毅?不好,你该改个名字,叫……」她眼珠子一转,充满戏谄之情, 笑道:「叫傻蛋,你看好不好?」 郑毅毫不犹豫道:「好!」 她不禁一怔!道:「咦……真的不反对?」 郑毅苦笑道:「我能反对麽?」 她又笑道:「你不问问我叫甚麽名字?」 郑毅道:「你叫甚麽名字?」 她道:「我叫仪娘。」 郑毅口中应了一句「姨娘」心中却在想:原来这些人,都爱在口头上占人的 便宜? 仪娘道:「刚才是不是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跟你站在一起?」 郑毅道:「是,她是小阿姨。」 仪娘又道:「哦……那你这小阿姨呢?」 郑毅道:「死了。」 仪娘道:「啊?她怎麽死的?」 郑毅道:「中毒!」 仪娘又道:「她中毒死了,人呢?」 郑毅道:「就躺在这棺材里面。」 仪娘道:「你的小阿姨死了,你却不哭?」 郑毅道:「我不要哭,小阿姨说,只要肯听你的话,就能再见到她。」 仪娘道:「她的话你都相信?」 郑毅道:「我相信!」 仪娘道:「她骗你,她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能见你?」 郑毅却坚持道:「她不会骗我,她说了,可以再见我。]郑毅伸手去扶住棺上 道:「她在里面睡觉,等她睡醒了,她就会出来见我……」 仪娘道:「她在里面睡觉?」 郑毅道:「对!她在睡觉,我不哭……」 仪娘道:「这就对了,你一定能再见到她,你不用哭,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 她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来,向郑毅道:「来,把这个吃了!」 那个提著篮子,把小阿仪毒死的老太婆,却过来拦著仪娘道:「你要给他吃甚 麽?」 仪娘道:「当然是牧灵丹呀!」 老太婆道:「不必了吧,小阿仪已经把他迷住了……」 仪娘却道:「路途这麽远,要好多天才能到家,这样才比较保险……」 老太婆道:「可是这中间还要他练同心剑,会不会影响他的记忆力?」 仪娘道:「能记多少是他的事,我只是要这路途之中不出事……」 他再向郑毅道:「来,把这药丸吞了,」 郑毅果然唯命是从,张开嘴来,将这颗「牧灵丹」吞了下去。 仪娘又拍拍手,立刻走来几位全身缟素的年轻少女,仪娘吩咐道:「大家动手, 把他打扮起来。」 她们似乎早就受到吩咐,立刻七手八脚,忙而不乱的开始为郑毅打扮。 郑毅就痴痴呆呆地任由她们摆布;十五、六岁的一个大孩子;身材不像一般 大男人那样粗壮,再加上他本来就眉清目秀的娃娃睑,被她们这样换上一身缟素衫 裙,打散头发,重新梳了;涂点薄薄的胭脂,抹点薄薄的粉。再点上淡淡的一层口 红,活脱脱就是个大户人家的端庄少妇。 仪娘又指挥众女给她披麻戴孝,手执招魂旌幡,由众女搀扶著走到出殡队伍 的最前面。 老太婆向老管家挥挥手,老管家喊一声:「起!」 十六人抬的棺木就「嘿呵!」一声重新抬起。 三十六人的哀乐队伍,有哨呐、吹鼓、号角、又开始震天价响地吹打起来…… 由二十四僧、二十四尼,二十四道所组成的荐亡招魂队伍,又开始大声诵念 经文…… 男女老幼、七、八十名丧者家属执绋送行…… 这庞大的出殡队伍又开始轰轰烈烈的出发了。 穿过这座热闹又繁荣的城镇时,简直是万人空巷,争相围观。 「几十年啦,本城从来没有过这麽隆重的出殡队伍……」 「丧家是谁呀?」 「听说是省城巡抚大人的舅老爷……」 「省城?怎么会出殡到咱们这乡下来了?」 「他们不是出殡,是护棺南行!」 「护棺?甚么叫护棺呀?」 这位老人家大约是见识广些,居然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他说:「这是他们南方 人的习俗,客死他乡的,无论如何也要千里迢迢,护送遗体回乡,安葬祖坟,这叫 做落叶归根……」 一个年轻人道:[这要走多久呀?」 老人家道:「多久都要走……」 年轻人道:「我的妈呀,像这样一个小媳妇儿,日日夜夜要陪著一具棺材……」 他不敢想下去,但他仍要看下去;那个队伍里,不止执幡前导的小媳妇儿漂 亮,庞大的送行队伍中,至少有十五、六名年轻少女,虽然全身纯白的丧服,都美 得不像话! 美得叫人舍不得不看,一直看到早已过去好远,实在再看不清楚了才叹气而 回…… 「傲仙宫」主人亲手交付「金龙令」亲口下令要动员一切力量,赶快将郑毅 平安的接回来! 胜滢立刻就将这消息报出去。「傲仙宫」是个全国性的组织,除了直属的四堡 七庄之外,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世家、帮会、黑、白两道,全都接到了消息,要 大家全力找寻这个叫做郑毅的年轻人! 辛晓琪,梅若华等「天香八女」更是不辞辛劳地来回奔走,希望能打听到郑 毅的消息。 尤其是「青云堡」里里外外,被胜滢、辛东阳「天香八女」等人列为第一追 查重点,全部仔细盘查过。 仍是半点消息也无,就像是化为空气消失了一样。 林君柔突然道:「我们再回飞熊堡的客房去瞧瞧!」 「天香八女」奇妙地心意相通,周雅雯立刻接口道:「对,郑毅是从哪里离开 我们而去的,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重头找起!」 八女皆无异议,再回到这个由辛东阳重新整顿训练中的「飞熊堡」。 辛东阳要重新整顿这「飞熊堡」也实在很辛苦;这里的人除了极少数幸运没 有中毒的之外,其他人都变成了平常人一般,失去了武功。至少要等一个月之後才 会慢慢恢复。 幸好辛东阳是个很能干的人才,将那些仍旧有武功,又能办事的武土庄丁, 重新编组,分派任务,只保平安,慢慢的等这一个月过去…… 他终於也找到了熊廷武房间里的密宝金库,找出大批金银财宝,银票,田契, 地产,以及其他收租抽佣等等账册,真是名目繁多,不胜枚举。 估量这「飞熊堡」的财富钜亿,说起来真是吓人。 辛东阳花了许多时间将账目仔细盘查核对,幸好那个「畏罪自杀」的总管何 坤能干,每一笔账都记得很清楚。 他也详细追查了堡内的水源,那害人的毒是下在厨房的这口大木桶内的,他 下令毁掉这口木桶,重新定制了一口新的。 辛晓琪等「天香八女」来访,也只跟他简单的谈叙之後,就转回到她们那天 与端木桦起了争执的客房。 她们也同样的跃上了那高墙,看到墙外的一片灿烂又美丽的玫瑰花。 辛晓琪道:「他从这里跳下去,端木桦与青云堡的高手也从这里紧追出来, 如果是我,我会从哪个方向逃走?」 林君柔突然伸手一指,道:「这里!」 她指的是墙脚下,却有一丛较茂密的玫瑰,梅若华叹道:「在情急之下,我的 确有可能先躲到那里……」 姬小兰却已纵身而去,在那丛花之後蹲了下来,果然是能隐藏身形的…… 突然听到姬小兰大叫道:「你们来看!」 众人立刻奔去,只见花畦间是松软的泥土,果然有两双明显的脚印,一双就 是郑毅的,周雅雯道:「还有一双脚印是女人的!」 现在她们脑中的印象就比较清楚了,郑毅是跟一个女人躲在这丛玫瑰花的後 面,一直等到大家都散去了,再沿著这墙边缘外走了出去…… 这墙外边,是派来服侍客人的丫责老妈子们的起居之所,难道会是她们? 是与不是,总要问一问的,果然就问到一个老妈子,道:「是有一位美得不像 话的小姑娘,穿了一套纯白的衫裙,陪著你们的这位小少爷,打这边出去,又从那 个门出去了。」 她们赶紧又到那个门去一望,竟是直通一道侧门,这就已经出了「飞熊堡」 而面对的,是远远一脉陡峻山势。 她们一路追查而来,终於在山脚下问到一位种田的老人家,说道:「不错,昨 天的确有位小姑娘上山,後面就跟著一位小少爷,不过……」 方文琳急问道:「不过甚麽?」 老人家道:「不过今天一大早,她们两个又手牵手的走下山来,往那边去了!」 所谓往那边,正好是通向一个相当热闹的城镇「天香八女」一路询问追查, 终於有人指示著来到这座闹市中央街道上的牌楼来了。 但是,到了牌楼却失去了线索。 牌楼四方八面都是有店铺人家的,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郑毅跟那个小姑 娘的行综呢? 一位卖绣花针线的大娘道:「那是因为恰巧有一个出殡送葬队伍,锣鼓喧天, 非常热闹,大家就去瞧热闹去啦!」 一瞧热闹,自然就不会注意到这两个人啦,但是他们两个又会溜到哪里去呢? 信鸽满天飞「傲仙宫」调动大批人手!以这个城镇为中心,方圆一百里的地 方,重重包围,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又请了画师,将郑毅的相貌画了,提供极高的 赏格,鼓励民众提供线索。 又在城镇、乡村各个通衢路口贴出告示,希望郑毅自己能看到,告诉他「傲 仙宫」主人亲口答应,要迎他回宫去与徐华凤成婚! 手执「金龙令」的「乾坤笔」胜滢,亲自赶到这个城镇来,坐镇指挥! 但是还是没有用,这两个人真的就从这里的牌坊处消失了,平空消失,再无 消息! 信鸽满天飞,人员来往奔驰,不断的调动,只要哪里有风吹草动,立刻就赶 过去追寻,务必追根究底,绝不放过任何线索…… 而他们追究最多,花了最多时间的,却是这支出殡送葬队伍。 就如村子口的那位老人家所说,他们不是出殡,是护棺南行。 送出村子十里,那些热闹的队伍就解散了,都回头了,只剩下那个执幡前导 的小媳妇,和一些眷口家人。 「傲仙宫」的人手这一次果然是认真的在办事,逐一清查这些送行十里再回 头的人,证实丧家的确是省城巡抚大人的舅老爷的表侄儿,妻妾家人全部一起要回 南方的福州去。 他们也查询了那些念经的僧、尼、道也追询了那些乐队吹鼓手,也追询了件 作、扛夫、苦力…… 完全没有问题,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这位「傲仙宫」主人的未婚姑爷真的就像化为空气一样的消失啦! 可怜的小媳妇,年纪不大,白白嫩嫩的,披麻戴孝,手执旌幡,由两位年龄 其实也差不多的女眷搀扶著,在前面一步一步的走著。 後面是一辆由骏马拖著的板车,车上就是那具气派又豪华的棺木。 无论棺木有多气派多豪华,无论他生前多麽显赫,无论他的妻妾有多年轻漂 亮,无论祖坟有多安稳,人死了就甚么也不知道了,甚麽也带不走啦…… 辛晓琪等「天香八女」就在这路口茶棚里坐著,从大老远就开始望著这支护 棺南下的队伍。 炎阳高照,大地连一丝风也没有,就连这匹健马也热得口角尽是口沫,直打 呼噜,愤著热气。 见到路边有茶棚,老管家与老太婆低声商谈了一下,道:「好吧,大家去喝口 凉茶,憩憩腿吧。」 二、三十口家眷男女都松了口气,一窝蜂的钻进了茶棚之内,几乎要将这简 陋的茶棚都挤垮了。 这里的老板难得有生意上门,似乎连茶水、点心都不够他们分配的。 幸好她们自己也有载运行李的车辆,他们自己也带得有茶水、食物,也就自 己去取来,围著桌子开始食用。 除了那位手执旌幡的少妇,大约是仍在悲戚,神情呆滞之外,其馀之人争相 饮食,早已不知悲痛为何物啦? 尤其是那十五、六名年轻女眷,身上虽然穿著纯白的丧服,眉宇之间满是春 色,轻颦浅笑,无不动人…… 当然啦,她们还很年轻,她们还有很长的生命要过下去「死亡」毕竟只是一 时的感触而已…… 只有这位手执旌幡的少妇,眉清目秀,面容哀戚,看来也是年纪轻轻,现在 就守了寡,将来的日子怎麽过? 辛晓琪突地心神一震,忍不住回头向梅若华望去,只见她正巧也与方文琳、 姬小兰等女,一齐向自己望来。 周雅雯还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好像?」 李佳纯接口道:「真是像极啦?」 原来她们「天香八女」同一时间内,全都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寡妇,实在 太像郑毅了。 但是,又实在太不像啦,郑毅怎麽可能像个女人? 林君柔正要开口,梅若华急伸手将她拉住,示意噤声,究竟人家是在办丧事, 而且对方是新寡哀伤之人,这样鲁莽从事绝非上策。 而那个老营家似乎也惊觉到她们不断在打量他们的「主母」定是不怀好意, 站起身来,一挥手,道:「出发啦!」 众人各自收拾起身,老管家到柜台去结账,经过「天香八女」时,故意从鼻 子里重重的哼一声,嘀咕道:「咱们游家在岭南可是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千万别 要有人打歪脑筋才好?」 那枯瘦如柴,却又阴利如鹰的老太婆昂头向丈馀高的茶棚屋梁上吹了口气, 接著叭地一声,一只专吃苍蝇的壁虎就跌了下来,冗自抖动了几下,接著就变得僵 硬乌黑,接著就变得脱水乾瘪! 她们全都走了出去,老管家、老太婆也都走了出去。 「天香八女」仍在茶棚内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直勾勾地望著这只乾瘪乌黑的 壁虎发怔! 傅娟在发著抖:「这只壁虎怎麽会变成这样呢?」 林君柔道:「你看不出来它是中毒死的麽?」 周雅雯道:「中毒?中谁的毒?它又没吃没喝……」 李佳肫道:「就算它不吃、不喝,若是被人吹了一口毒气,它想不中毒都不成 啦。」 方文琳想想就有些发抖,道:「我宁可教大象踩一脚,也不想被这老太婆吹口 气……」 姬小兰叹道:「别人下毒至少要藉食物、饮水或是毒针、毒砂之类,这老太婆 却只需吹一口气……」 梅若华叹气,道:「使毒能使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大概数不出几个人来吧?」 她的眼光是望向辛晓琪的,因为辛晓琪一向以「龙翔公子」久名独自闯荡江 湖的,应该见多识广才对。 梅若华没有开口发问,是因为万一辛晓琪也不知道,那会使她难堪。辛晓琪 叹口气道:「我只听说‘西域五只毒蝎子,不如岭南黑寡妇’可惜我一样都没有见 过……」 姬小兰惊叫道:「‘黑寡妇’那不是一种毒蜘蛛之名麽?」 方文琳道:「现在用来形容这个老太婆,一点也不为过。」 林君柔嗫嚅道:「我们敢不敢去惹一下这只毒蜘蛛呢?」 周雅雯想想就汗毛直竖,道:「去惹她干甚麽?我们的目的只是……」 她突然住嘴,盯视著林君柔道:「莫非你认为……」 林君柔叹道:「我也没有认为,我只是莫名其妙想要弄清楚那个小寡妇,可不 可能是郑毅的妹妹或是姊姊……」 傅娟也叹口气,道:「我看那只毒蜘蛛还是少惹为妙……」 事实上这「天香八女」起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事实上这个「小寡妇」就是郑毅,只不过他因为先被一个小阿仪迷得失魂落 魄,又被仪娘强迫吞下一粒「牧灵丹」他的精神意志已完全受到控制了,对眼前的 一切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他被打扮成一个眉清目秀,楚楚可怜的不寡妇,无论谁都不会将他与当日 的郑毅联想在一起。就达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天香八女」也顶多只能以为她「可 能」是郑毅的妹妹或是姊姊…… 「天香八女」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失之交臂,当面错过。 而老太婆「黑寡妇」与那个大姊仪娘,心中亦暗道一声「侥幸」差点被这几 个精明能干,心细如发的「天香八女」识破。她们的护棺队伍继续上路,却不再行 经大城大镇,只捡荒凉古道而行。 天不入黑,她们就在这官道之旁的小树林间,搭起帐棚,埋锅造贩,准备过 夜了。 一共搭了五座帐棚,正中的这座最大,铺著又厚又舒服的波斯地毡,设有简 单的灵堂,停放著这具又富贵又豪华的棺木,就由郑毅一个人在此守著。 其他的人就分别住进远在四个角落的棚帐之内。 郑毅当然不怕独自一人守著这具棺木的,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睡著的,是他心 爱的阿仪,他能够时时刻刻守候在她的身边,反而令他安心不少。 天色入黑,大家都已入睡,那个大姊仪娘,却领著一名穿著纯白孝服的少女 进来,向郑毅道:「她叫晴芝,是咱们幽冥府三十六牧灵女之一,今天晚上她 陪你睡!」 要他自己独守,他不会在意,有人来陪他睡,他自然也不反对。那个叫晴芝 的少女,却是羞红得低低的勾著头,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仪娘道:「你也不必害羞,咱们牧灵三十六女,个个都要输番上阵,而且,能 学会一招同心剑法,终生受用无穷!」 晴芝低低地应了一句:「是,我知道。可是我怕,我从来也没有……」 仪娘笑道:「傻丫头,我们谁又有过?师父交代的事,咱们不能不做。师父说 你只要逆来顺受,一定会苦尽甘来,滋味无穷……」 可怜这个小晴芝,只要想想还是会发抖,偷偷望向郑毅,他的目光竟然呆呆 痴痴,完全无视她们的存在。 仪娘失笑道:「我差点忘了这个……」 她从怀中取出一粒比米粒还小的银色丹九来,递到郑毅嘴里,道:「吞下去!」 郑毅就乖乖的吞了下去,晴芝道:「你给他吃了甚麽?」 仪娘道:「那是师父特赐的悦情丸,服下这颗药丸,他就会对你动情,才能 两情相悦,才能合体交媾,到了灵肉合一的境界,莫要忘了教他与你一起练同心 剑。」 她身为大姊,有许多事情与须亲身躬为,她走过去动手解开郑毅的衣襟,却 又不由自主地一阵羞怯,双手发抖,再也脱不下去了。 她深深地吸口气,向郑毅道:「你说过我要你做任何事你都要做的,对不对?」 郑毅木讷,却很坚定的应声道:「对!」 仪娘道:「我要你与晴芝合体交媾,灵肉合一,共练同心剑!」 郑毅口唇一动,想说话却又没有出声。仪娘怕他变卦,再道:「只要你乖乖听 我的话,就一定能再见到阿仪,否则……」 郑毅却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瞧穿她的内心去,直瞧得仪娘一阵发抖。 但是她为了要在这一路上能彻底的控制这个郑毅,她只能鼓足勇气,聚足了 精神力量,深深地再盯视住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否则,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 她。」 郑毅却闪电一般地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领口,将她拉得靠近胸前! 仪娘身为「幽冥府」牧灵三十六女的大姊,身手自是了得,郑毅才一动手, 她就已并指如喙,疾点郑毅胸前「江载」大穴,要迫得他松手。 谁知已经慢了一步,她的後腰已被郑毅的另一手环抱,掌心恰巧压在她的命 门穴上,一阵强而有力的「九阳神功」直逼而来,吓得仪娘不敢妄动,只怕被 震断心脉而亡! 同一时间,晴芝已双掌一错「分花拂柳」疾攻而来,谁知郑毅突地回头,怒 目圆睁,喝声:「退下!」 郑毅原来是呆滞的眼神突然变得这麽凌厉,晴芝猛地吓了一跳,手脚俱软, 竟然乖乖地退了回去。 郑毅转头向仪娘道:「我一定要再见到小阿仪,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但是今天 我不要晴芝,我要你!」 仪娘吓了一跳,急叫道:「你疯了?快放手!」 郑毅却不由分说,抓住她衣领的手用力一扯「嗤」地一声,就将她扯得酥胸 外露,一对饱满的乳房,立刻就弹跳了出来。 仪娘惊叫挣扎,还没有叫出声,郑毅的嘴就堵了上去,吸住了她的舌,她的 唇,她就只能咿咿唔唔,不能成声…… 这样狂野的动作,把晴芝吓得呆住了,郑毅回头道:「你打算在这里参观麽?」 晴芝一惊,道:「啊?不!」 郑毅道:「那你还不回去睡觉?」 晴芝这才有如从梦中惊醒一般,飞快地逃出了这座帐棚。就听到身後传来仪 娘一声惨叫! 晴芝心慌意乱,她知道大姊仪娘已经落到了这个郑毅的手中,她知道她会被 他合体交媾,但是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惨叫呢?是他对她下了毒手麽? 她们牧灵三十六女情同手足,她本能的反应就是要回身相救,当她再调头冲 入帐棚时,却被一幕景象吓呆了。她见到郑毅已如野兽般的失去理智,粗暴疯狂地 撕去仪娘的衣衫,用力强行撞入! 处子落红飞溅,完全没有准备之下被异物入侵,可怜的仪娘皮开肉绽,两眼 翻白,几乎昏去;但是郑毅疯狂地挺动抽插,撕裂般的疼痛又使她由昏迷之中醒来。 她尖叫大骂:「畜生,禽兽……」 郑毅的热吻又捂住了她的嘴,而冲击得更用力了! 以郑毅的心性原本不会有如此疯狂之举,可是她刚刚喂他吃下去的那粒「悦 情丸」太厉害了,他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更何况原本就在他体内的「九阳珠」此刻更是火热滚烫,像是一具源源不竭 的超强马力的机器,逼得郑毅不停地做冲刺运动! 晴芝真的吓呆了,手脚发软,几乎要跌倒在地上,郑毅突然抬头向她瞪眼道: [还不回去睡觉!」 晴芝心头一惊,赶紧调头奔出;跑了老远,这才靠在一棵树干上,紧紧地闭 著眼睛,拚命的深呼吸…… 而仪娘却疼得死去活来,而疼痛也会麻木;那里面的乾涩也会湿润,完全没 有准备好的惊慌也已经被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取代。 那是一种愤怒、羞涩、惊喜又欢愉的复杂情绪;那被不断冲击之处开始非常 的湿润而滑腻,开始非常的酸痒麻痹,开始抽搐而痉挛.…: 仪娘茫然了,她的洞中不但不再疼痛,而且好似被毛刷在刷洗一般地酥爽不 已! 她这才想起师父鼓励她们上阵时交代的话:「只要逆来顺受二定会苦尽甘来, 滋味无穷……」 她真的茫然了,她真想用力将他一脚踢开,却是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搂住他, 抱住他,生怕他会把自己丢下,自行走开…… 她真想破口大骂他畜生、禽兽,而口中发出的只是伊伊唔唔地呻吟;她不由 自主地胡摇乱顶了。 她实在被刷得难过万分,再不摇不顶的话,非酥掉不可! 不久她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这种运动简直比打十趟拳法,或是练十趟剑法都还要累人,甚至比一场与敌 人的生死搏斗更来得凶险,但是又忍不住的非要使劲的摇,使劲的顶…… 她终於再也忍禁不住的喔啊连叫,全身哆嗦不已,她那宝贵的处女精华开始 疾扬而出! 郑毅腹内的「九阳丹」立刻就得其所哉的大吸特吸,全都据为己有。 他腹中的这颗「九阳丹」更充实了,更硕大,更强壮啦! 他双手又自然而然地压住了仪娘的「玉枕穴」与「命门穴」大量的「九阳神 功」输入,催得仪娘的门户再也收束不住,狂流不已…… 似乎有些收束的样子,郑毅又鼓起馀威,再度对她展开一轮猛攻! 仪娘又彻底崩溃了,她再次一败涂地,再次泉门大开,直到把最後的一滴也 捐献了出去! 可怜的仪娘,失去了她二十年辛苦修链的全部功力,但是却又被输入了远远 超过二十年的「九阳神功」! 她软绵绵地张开了四肢,连眼睛都张不开来,全身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 郑毅却是软软地伏在她温暖而娇柔的躯体上,像婴儿一样地贪心地吸吸著她 的乳房。仪娘挣不脱也推不开,不由叹气道:「现在,可以练同心剑了吧?」 郑毅嗯了一声,道:「我念,你听?」 仪娘奉师父之命,以自己清白处女之身向他献身,目的就是要得到他珍贵的 「同心剑法」她立刻点点头。 郑毅与徐华凤一同练完两个九招,已经把「同心剑法」的前十八招练得熟了, 现在仍是从第一招开始,重头传授给她,仪娘当然是不晓得这是第几招,听他一个 字一个字的念,又一句一句的详细解释,一儿刻、心领神会,并且牢牢记在心中去。 天色渐亮,晴芝与她三十六名的牧灵少女都悄悄的围到帐棚之前,低声呼唤 道:「仪娘,仪娘?你醒了没有?」 呼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她们耽心起来,忍不住的悄悄掀帐而入,只见仪娘 衣衫破碎,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毡上,跨间落红片片,秽渍斑斑,脸上却是幸福而 甜蜜的微笑。 晴芝等少女满脸羞红,将她摇醒,急道:「你还睡?郑毅不见啦!」 仪娘吓得一跃而起,惊道:「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一名少女玉玲道:「昨天晚上是你跟他在一起,你不把他看好,只顾自己睡著 了!」 仪娘歉然道:「对不起,我实在被他弄得精疲力尽……」她挣扎起身,急道: 「快,你们大家帮帮忙,快点去找,要是搞不见了,我们怎么回去见师父?」 众女紧急奔出去找,却见郑毅正好掀帐而入,仪娘一把拉住他,埋怨道:「哎 呀,你跑到哪里去啦?急死人啦!」 郑毅冲著她龇牙一笑,道:「我不跑,我会听话,我要见小阿仪……」 仪娘这才放心,道:「对,你要听话,你千万不可以乱跑。」 她吩咐众女再为他梳洗打扮,又把他伪装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寡妇。 仪娘自己却乘著记忆犹新,赶快准备好纸笔,将郑毅教给她的那一招七式的 「同心剑法」写了下来。 她写的是一张极小极薄桑皮纸,写的是极细的笺花小楷,写完後再卷成个极 细的纸卷,塞入一只信鸽的脚环中,再将信鸽放入空中。 另外四座帐棚中的人也都陆续起床了,漱洗完毕,做了早餐吃饱,收拾好帐 棚行李,一行人又开始护棺前进。 无论是甚麽理由,也无论家属多麽美貌,或是多麽有权势,这灵柩棺木,总 不是被人欢迎的。 所以他们投宿既不能住店,也不能借住民家,所以只好依她们的办法,故意 避开城镇与闹区,专走偏僻山林小路。 她们沿路采买,车上有炊具,自己煮食三餐。 她们晓行夜宿,自己搭帐棚而眠。 其实这样才方便她们牧灵三十六女,每夜轮番上阵,轮流与郑毅合体交媾, 在浓情蜜意之中要求郑毅传授「同心剑法」。 郑毅似乎痴迷,却又极为精明,他不动声色地任她们摆布。任由她们用信鸽 将他的每一招「同心剑谱」送回去。 他完全不在乎,他的目标只是再见到阿仪,他似乎己被那个阿仪迷惑得完全 丧失了本性;或是被仪娘给他吃的那颗「牧灵丹」控制了本性? 她们费尽心机,苦心安排了这样一场「护棺」而行的场面,她们经过精心挑 选,严格训练的三十六位年轻美貌少女,个个品性端庄,身材健美,武艺超群,却 只是送来与他交换三十六招「同心剑法」。 郑毅毫无保留地传授她们每人一招「同心剑法」做为交换,所以他心安理得 地享受著她们的肉体,采集著宝贵的处女阴元。 经过他腹中的「九阳珠」神奇功能,炼化成「九阳神功」之後,照例又经由 她的命门穴与玉枕穴,再反哺灌注回到她的体内去! 於是这些少女不但享受到了至高无上的交媾乐趣,更得到了一种全新的,阴 阳调合的真力,比原有的功力高出了一倍。 也只有身怀这种阴阳调合的「九阳神功」她才能练成一招「同心剑法」。 就连郑毅自己,多少次的机缘巧合,得到多少位女性的阴元体内已凝聚了多 麽深厚的内力,也无法一下子将「同心剑法」三十六招全都练成。 他到现在为止,仍是要藉由这些「牧灵少女」的阴元助力,循序渐进,每天 练成一招。 终於将三十六牧灵女全都采遍,终於将三十六招剑法完全练成,郑毅只觉得 自己体内那团滚热的「九阳珠」竟然不见了…… 却化成了一股温润祥和的内息,隐入全身七经八脉,七百九十四个穴道,一 万三千根神经,十万八千个毛孔中去…… 他只觉得全身注满了无穷无尽的精力,举手投足问,俱都轻快飘逸,直欲腾 空飞去…… 而这位牧灵三十六女之首的仪娘更是满心欢喜,她终於完成师父交代下来的 任务,终於将「同心剑法」的三十六招全部得到了! 第十八章 鬼母阴姬 最後一招也写好了,塞入了信鸽足环之内…… 信鸽破空飞去,三十六女无不欢声雷动,围著郑毅兴高采烈地笑开…… 她们虽是奉了师命,负了任务才来接近郑毅的,但是这麽多天的日夕相处, 又与他有过真正的合体之缘之後,每个人都深切体会到自己所得的,远比所付出的 多得多。 人心总是肉做的,她们知道这个郑毅只是个可怜的,被师父选来压榨的被害 者,不禁个个都对他产生敬爱与悲怜交织的复杂感情。 但是,这个状似痴迷的郑毅,自己知道麽? 他们欢笑中又带得也有悲怆,突见「黑寡妇」提著洁净白布覆盖著的竹篮子, 走近郑毅,从篮中取出一个又白又嫩,热气腾腾的包子来:「你记得这甚麽?」 郑毅道:「记得,这就是那天你喂给阿仪吃的那种肉包子。」 老管家在一旁笑道:「乖孩子,你的记性真不错。」 「黑寡妇」道:「阿仪一吃就死了,你敢不敢吃呢?」 郑毅道:「我敢,我敢一口气吃下五个,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黑寡妇」道:「你有甚么条件?」 郑毅道:「我要拜你做乾娘。」 「黑寡妇」一怔,老管家却呵呵大笑道:[这麽聪明伶俐的儿子到哪里去找? 还不赶快答应?」 这「黑寡妇」脸色数变,最後只好答应了。 郑毅一高兴,立刻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叫了一声:「乾娘!」 接著他就转向老营家,也恭恭敬敬地叩三个头,叫了一声:「乾爹!」 「黑寡妇」哇哇大叫:「你这是怎麽回事,我跟他又不是夫妇……」 老管家哈哈大笑道:「谁规定乾爹与乾娘一定是夫妻的?」 「黑寡妇」虽不满意,也只好认了,老管家道:[这孩子已经是我乾儿子啦, 你可不准欺负他。」 「黑寡妇」瞪眼道:「谁说我要欺负他?」 老管家道:「不欺负他,就别小气,把你篮子里的五个包子全给他。」 「黑寡妇」一怔,道:「可是……」 老管家呵呵大笑道:「我说这孩子聪明,他早就知道你的篮子里有五个包子, 你还舍不得麽?」 「黑寡妇」叹口气,果然将篮子放下,道:「好吧,都给你。」 仪娘与三十六女全都脸色大变! 因为她们知道「黑寡妇」的包子有毒,吃一个都不得了,他竟然要一口气吃 五个? 但是「黑寡妇」与老管家严厉冷峻的眼神下,谁也不敢吭声! 只得眼睁睁地望著郑毅一口气不停,把篮子里五种口味的包子,吃得一乾二 净。 吃饱了,也心满意足了,向她们笑笑,道:「你们答应让我见阿仪的,可不能 骗我。」 说完他就倒地不起,瞑目死去。 三十六牧灵女个个悲泣,却不敢哭出声来。 「黑寡妇」却掀开了这口棺材的盖子,吩咐道:「把他装进去。」 最後的一只信鸽也飞回来了。 真正在幕後主持这项行动的,是当今世上最可怕的黑道领袖「鬼母阴姬」。 她的「牧灵鬼手」之下,慑服了多少无恶不做的黑道巨擘! 她的「牧灵丹」驱使了多少穷凶恶极的匪徒为她卖命; 她手上训练出来的「牧灵三十六女」鞭策过多少恶贯满盈的凶神恶煞,乖乖 听命…… 世上的事只怕都是如此,厄运远比好运多,坏事总比好事多,坏人也绝对比 好人多得多。 所以「鬼母阴姬」统治了所有的坏人,就等於统治了大半个武林。 但是她只能奴役、驱使、统治这些黑道坏人,而不敢沾到好人! 因为白道的好人是由另外一个人在领导统治的,那就是「傲仙宫」主人徐啸 天。 因此「鬼母阴姬」只能躲在她的「幽冥地府」中,只能恨得牙痒痒,而一点 办法也没有…… 也幸好她一直没有去沾到白道的好人,否则「傲仙宫」主人就会毫不从情地 下手把她铲除了。 「鬼母阴姬」恨得牙痒,但是她绝对不甘就此蛰伏的,她终於探出「同心剑」 的真正下落,精心安排了这样一场「护相行动」终於让她得到了完整的「同心剑法」 三十六招。 但是…… 这驾凌天下所有剑法之上的武林至宝「同心剑法」到了她手上,却仍只是废 纸一堆,毫无作用! 她明明看出这套剑法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著精妙绝伦,惊天动地的威 力! 为甚麽以她这样的武功造诣,她这样聪明才智,竟然完全无法练成其中的任 何一招一式呢? 她不眠不休,茶饭不思地反覆研究,逐步演练,总是碍手碍脚,施展不开, 不是左剑去撞到右剑,就是右脚去绊到左脚, 每一次都是格格不入,无法协调,心里总有一股冲动,恨不得把多馀的一只 手砍掉才好! 绝对不是这剑法有漏洞,也绝对不是牧灵三十六女写漏了或是故意写错。 她曾轮流召回她们,当面演练来看,奇怪的是,她们经过郑毅亲自传授,虽 然每人都只学了一招,却都能熟练而流畅,都能发挥无穷的威力…… 虽然她们目前的功力尚浅,如果假以时日,必定成就非凡! 这是怎麽回事? 难道这「同心剑笈」里面,除了这三十六招剑法之外,另外还有一篇练剑秘 诀?就像是其他各门派的武功,都有自己的入门口诀一样? 「鬼母阴姬」把阿仪召来,将手中最後这一招剑谱也交给她,道:「你再看看 这一招。」 阿仪仔仔细细地看过,又交还给她,道:「看完了。」 「鬼母阴姬」道:「都记得了?」 阿仪点点头,她从小聪明伶俐,文学武功一学就会,尤其难得的是,她能一 目十行,过目不忘。 这麽简单的三十六招,每招只有简单的九个变化,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她 岂有记不住的道理? 「鬼母阴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道:「都记得了,你能看得出其中的 奥妙吗?」 阿仪坦白承认:「我看不出。」她喟叹道:「我生就的七阴绝脉,天生的活 不过十七岁,大约半年我的阳寿也该到了……」 「鬼母阴姬」抱住她,道:「是我对不起你。」 阿仪道:「这不能怪您,您生下我也不知道我会是这种绝症的……」 她抱住母亲,道:「您放心,仪娘她们,会把他送回来,我会把同心剑的 秘诀问出来,交给您……这是我能为您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这「鬼母阴姬」统驭黑道,凶残暴戾,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令人闻声色变, 竟也有这样舐犊情深的仁慈一面,叹道:「七阴绝脉十万个人里面才有一个,为 甚么偏偏是我的女儿,难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麽?」 阿仪却收住悲叹,反过来抱住母亲道:「不管是甚麽,既然来了,就得面对, 只望您得了同心剑笈,练成了同心剑法之後,洗手收山,别再与这些恶人打 交道。」 正说间,牧灵女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郑毅的棺材已经回来了。」 郑毅被有毒的包子看死了。 郑毅被装进了那口一路由他护送的棺材。 郑毅的棺材又被送进了这「幽冥地府」。 棺材就停放在这地府的神殿里。 棺盖是掀开的,棺旁布满著一层又一层的鲜花。 馥郁芬芳的花香,沁人心肺。 郑毅就从这种混合著药材的香味中醒来,他睁开眼睛,从棺材中坐起来,他 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从迷惘中真正清醒。 才发觉自己置身在一座巨大的神殿里! 比世上所有庙宇、殿堂都要庄严伟大的神殿,光线是从不知有多高的顶上透 下来的天光,垂直地投射下来,有如图画传说中的「神光」而四下里香烟缭绕,就 像是原野里的雾一样。 雾氲烟香,垂直照射的光线,郑毅只能看清自己周围径丈方圆。 有一层又一层的石阶,从他的棺材处向上伸展,也是一样 满了鲜花…… 馥郁香气中,他听到——不是听到,他只是感觉到,那道石阶的上面,就 是那个阿仪,在轻轻地呼唤著他:「上来,我在这里!] 郑毅就上去了,一步一步地走上这道长长的、布满著鲜花、被缭绕烟雾所包 围著的石阶。 终於看到了她——阿仪。 却是躺在一张宽大的石床上,这石床上铺著一张纯白毛绒的兽皮,阿仪就直 挺挺地躺在兽皮上。 她被成千上万朵的鲜花包围著,所以香味更浓郁芳香了! 她洁白的丝质长袍上,还沾著艳红的血迹,就像那天在那座石牌坊前,吃下 有毒的包子之後的情形完全一样。 她直挺挺地躺著,全身冰冷、僵硬、没有呼吸、没有脉博。 她死了? 但是他刚才似乎听到不是听到,是感觉到,她在召唤他? 现在他又感觉到她在召唤:「我答应过让你再见到我的,对不对?」 「不错,我又见到你了……」 「你也答应过我,炼好了内丹,就要送给我的,对不对?」 郑毅道:「不错,我答应过你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可是……」 「你听过一个很美很美的童话故事吗?有一个沉睡了许久的公主,在等待著 她的王子来吻她……」 郑毅就低头吻了下去…… 她全身冰冷,嘴唇却是热的。 丁香舌又柔、又软,郑毅吻得满口芳香,比身边的这成千上万朵花卉更芳香…… 她的身体也温暖了起来,又温暖又柔软…… 她的心灵也温暖了起来,又活泼又激情…… 郑毅亲吻著她,抚摸著她…… 阿仪也亲吻著他,抚摸著他…… 「你的『九阳丹。呢?你不是答应要给我的麽?」 「我是要留给你的,可是那天在山顶上的时候,你居然猜错了。」 「我甚麽猜错了?」 「九阳丹你找了三十六名牧灵女来给我炼丹,我也真的很努力的在炼;可 是真正炼成了,这颗九阳丹却融化了,融进了我的身体去了。」 阿仪叹气:「融化了……那怎麽还能给我?」 郑毅道:「融化了,你就算剖开我的肚子,也拿不到了,不信你可以摸摸看。」 他牵过她的手,在他的小腹下按著。 入手火烫,但是那颗滚烫圆溜的「九阳丹」却真的不见了…… 再往下,却摸到他那条坚硬昂然的巨龙。 「融进了我的全身,我才能把我的全身都给你,连生命也给你。」 他的巨龙已触及到她的玉泉之口,引起她全身一阵惊惧战栗,退缩著快要哭 出来:「我怕,我从来,没有想像过……」 郑毅从她全身红疹就知道她不是假的怕,而是真的怕;他本该就此放手,等 她准备好了再来。 但是她的手却环抱住他,不让他脱身:「你小心些,轻些……」 郑毅这就真的很小心了,自从那天在「飞熊堡」的玫瑰花圃第一眼见到她, 郑毅就像迷失了心窍灵魂一样,寸步不离地追随在她身边,答应她任何事,为的只 是要再见到她。 现在,她已经在他的怀中了,他怎么可能放开她? 他激情终於得偿,他相思终於实现,他把一切的热情化为无限的轻怜蜜爱, 亲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肤,尝遍她每一滴的芳香! 这样的亲吻引起她无限的战栗,却是更甜美的颤抖,她不由自主地缠著他, 扭摆著,要求更多,更多…… 郑毅当然不会吝於给予的,他更热情地亲吻,更技巧地抚摸…… 他感觉到她已潮湿了,他感觉到她已张开了。 她已准备好了,她开始接受他了,郑毅仍是不敢妄为,仍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著,向前缓缓推进…… 那是条庞然巨物,又滚热火烫,又坚硬如铁。 虽然已被他挑逗得情欲高涨,欲罢不能,虽然已经潮湿淋漓,滑润无比,仍 是感觉到无比的胀痛紧绷! 阿仪咬紧牙关,极力忍耐…… 郑毅极小心地缓缓推进,小心翼翼,一分一寸地向前推进…… 阿仪几乎咬碎银牙,满头大汗,那条巨龙终於突破了最後防线,抵达了她的 大本营了! 那已经是前进的极限了;接下来就发觉他在缓缓後退,也是小心翼翼,一分 一寸地後退著…… 刚才他强力推进,令她紧绷胀痛得受不了,此刻他开始退出,却更教她难过, 不由心慌地缠住他:「怎麽?全都进来了?」 郑毅道:「对,全都进来了!」 阿仪道:「你要,拿走?」 郑毅道:「我……」 阿仪急道:「不,不要拿走,求求你……」 郑毅当然不会拿走,他怎么舍得拿走? 他前後经历过多少女性,却只有她,这个阿仪,里面是这么紧,这麽窄,这 么温暖柔滑…… 有人说是温柔乡,有人说是桃花源,郑毅却曾经形容过,这里是「不过方寸 地,多少世人迷」。 如今他自己就迷失在这里面,就算有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舍不得拿 走的,所以他又回来了。 又抵住了最深处,那里是一朵柔软、芬芳又甜蜜的花蕊,这条巨龙就顽皮地 咬住了这朵花蕊! 但是他又开始撤退,阿仪心中一慌,用力将他抱住,谁知他又突然返身撞了 进来! 接著他就开始退出又撞入。抽回又插入,重覆著这样的活塞运动! 这就造成了一种反覆不断的摩擦,造成了极大的刺激,阿仪突然全身颤抖, 全身抽紧地缠住了他。 郑毅吓了一跳,发觉她双目紧闭,呼吸与脉傅全部停止,全身也变得冰冷了! 郑殿惊慌中本能的反应,双手环抱在她背後,按住了她的玉枕穴与命 门穴一股浑厚无比的「九阳神功」灌注而入。 同时,他也找到了她的嘴唇,一口真气渡了进去! 她终於有了反应,在他的怀中挣扎了一下。 郑毅知道这个方法有效,立刻继续给她灌注「九阳神功」一口一口的真气渡 了进去。 终於她又动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怎麽啦?我刚才死去了吗?」 郑毅道:「放心,有我在,怎麽会让你死..」 阿仪幽幽叹道:「我这个病,只怕就连神仙也救不了……」 郑毅惊道:「你有病?你是甚麽病?」 阿仪道:「我今年就要满十七岁……」 郑毅应了一声「哦?」 阿仪道:「我是七阴绝脉之身!」 郑毅道:「哦?」 阿仪道:「七阴绝脉之人,活不过十七岁!」 郑毅这才大吃一惊:「啊?」他想问为甚麽,但是他没有问。 阿仪自己又说:「所谓七阴绝脉,就是心脏跟正常人相反,是生在右边的,所 以几条重要经脉就跟正常人相反……更重要的是,心脏瓣膜也缺损!」 她叹了口气:「所以天生就不能做剧烈运动,那样会引起血液从破损的瓣膜处 逆流而回,导致死亡……」 郑毅怜惜地搂住她:「怎么会这样?你是这么聪明,这麽美丽,这麽善良……」 阿仪道:「虽然美丽,却是脆弱,虽然聪明,却不长寿……不能运动,不能练 功,甚至不能大喜大悲大激动,就像刚才……」 郑毅一惊,急要退出,阿仪却将他缠住,要求他继续留在里面:「我曾经答应 过,要让你欲死欲仙,美妙至极的……」 郑毅叹道:「那当然是好,可是,你会大剧烈、太激烈,你会受不了的,我不 能害你!」 阿仪却哭泣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活不过十七岁,反正再活也只有半年…… 与其教我寂寞孤独地死去,何不让我痛痛快快,享受一次真正的人生?」 她说得容易,郑毅却千难万难,这到底是一条宝贵的生命,更是他唯一挚爱 过的人。 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宝贵生命,如果只是因为自己贪图一时的鱼水之欢, 而弄得她血液逆流而死亡,自己岂非就是杀人凶手,罪大恶极! 阿仪却缠住他,哀求道:「你答应的,你答应要把你的内丹给我的……你答应 连你的生命一起给我的!」 郑毅道:「好,我会给你,我会连我的生命一起给你!」 他心里的结解开了,他不再有所顾虑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与其孤寂而平凡的一生,不如轰轰烈烈地去爱一场、干一场! 她如真的死了,顶多我也把性命赔给她, 能与自己挚爱的人同时死去,才是最最幸福的人生! 郑毅终於想通了,他不在有所顾虑,开始挥动他的一条巨龙,鼓起他全身精 力,长驱直入,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生命投注进去! . 虽然是拚著性命也要的一场男女之爱,阿仪便不在拘束,全心全意地承享著 他的爱情,承受著他的冲击…… 她是年轻却又脆弱的生命,受母亲全力保护却又极空白的生命,现在她就把 自己的生命全部空白出来,把所有的精神,体力,意志,都集中起来,凝集到那方 寸之地。 全心全意的体会他的热情与生命,去感受他的粗壮坚实,去承受他的勇猛冲 击…… 原来这种滋味是如此美妙,远比她所了解的,她所想像的更美妙得多! 而郑毅更是全心投入,他毫不保留地全力抽送,制造更大的摩擦,他决心要 把自己的生命投注进去,所以他与以往的经历都不一样,他不刻意控制自己的神经, 他放松自己,享受她那里面的温暖、窄紧、湿润…… 也享受她那种辗转承欢,弱不胜衣的娇态…… 是他自己制造的摩擦,酥麻了他自己的身心;那种酥麻渐渐凝聚在腰部的两 侧,渐渐向下移动…… 终於再也收束不住的一阵抽搐中,大股的畅快喷射而出,注入她的深处,浇 洒在花蕊中心! 那种喷射的感觉真妙,是他从未有过的美妙境界,像一种如登仙境的虚幻, 也像一种濒临死亡的虚脱…… 那种登仙与死亡的感觉持续了甚久,他的喷射也持续了甚久,他将全部生命 都融化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射入她的体内…… 那股「九阳神功」融化而成的精华,挟著无比雄厚的威力,冲入了她的丹田, 迅速地侵入了她的周身七经八脉,将她体内那阴寒至极的「七阴之脉」逐次推挤出 来。 雄浑而柔和的「九阳神功」终於全都换替了她的纯阴体质,阿仪有如获得了 全新的生命,她由迷惘中醒来,发觉自己从云端的仙境回到了现实,但是这个现实 比仙境更好! 她周身的寒气被丹田之处扩散而来的「九阳神功」强力地驱逐,推送到後腰 的[命门穴」与後脑的「玉枕穴」。 而那里恰巧又有郑毅的两只手掌在按住,将她的阴寒之气全部吸走。 这就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循环,透过两个人体的循环。 寒阴之气进入了郑毅体内,把他那股原本燥热至极的「九阳神功」综合而平 静了下来! 郑毅又迷迷茫茫地从濒临死亡的虚脱中醒来,从羽化登化的幻境中回来。 七阴寒气与他的「九阳神功」综合之後,获得了一种更平实,更和煦的「调 和神功」…… 他只觉得自己更是神清气爽,头脑清明,思路正确,反应也更敏捷了…… 他抱住怀中的阿仪,笑道:「我没有死?」 阿仪娇慵无限地倚偎在他的怀中,道:「我也没有死,而且还感觉到好得不得 了,似乎短期内是死不了啦!」 郑毅吻著她道:「不错,我好像找到了医治你这七阴绝脉的办法了!」 阿仪道:「甚么办法?」 郑毅道:[九阳内丹!」 他那条巨龙竟然尚未萎缩,仍是潜藏在她穴内跃跃欲动,阿仪早已骨酥筋麻, 全身酸痛,急道:「不要动不要动,我受不了……」 郑毅就不动,紧紧地搂住她,在她耳边絮语道:「经过了这么多女人,我从来 都没有泄过精,只有你……」 阿仪颇为感动,郑毅头脑清明,已经将前因後果都想通了,笑道:「我所吞下 的是一颗道家视为至宝的九阳珠,在经过那些女人协助我,练得大功告成後,又 融化到我全身经脉之内;我给你的,就是这种融化之後的九阳神功,对你有没有 用?」 阿仪道:「有用有用,太有用了!」她紧紧抱住他:「但是现在不准动,现在 来练同心剑!」 郑毅道:「好,练同心剑;现在伸出你的左右手……」 阿仪就伸出了两手,就这样任由郑毅将她抱住了。 郑毅再道:「现在伸出你的左右食指,想像那是一双利剑……」 然後就开始从第一招开始讲解,阿仪笑道:「不用不用,你那同心剑从第 一招到第三十六招,我全都记在脑海里了!」 郑毅道:「那麽,你还要学甚么呢?」 阿仪道:[同心剑的心法,我娘也可以算是武林高手中的高手,剑术也是 卓然成家,为何得到你的同心剑法却始终练不成呢?」 郑毅笑道:「剑窍上写的心法极简单,一般人拿来还是练不会……」 阿仪道:「是哪些心法?」 郑毅道:「练同心剑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是专心一志,这是任何武功 必备的基础,第二个步骤是,一心二用……」 阿仪道:「这个我懂,所谓同心剑就是任何一招都可以左右开弓,交互使 用……」 郑毅道:「不错,第三步就比较难了,那是要求二人一心!」 阿仪本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立刻想通其中道理,笑道:「原来每一个跟你上 过床的女人,都能学会同心剑法。但是……」 她仍是想不通:「天下间也有许多男女,他们也能在床第之间两心相许,情投 意合,为甚麽百十年来就没有人练得会?」 郑毅道:[同心剑笈上的这个心法极简单,却没有人注意到它里面还有一 句话,是要求男女合体交媾,到灵肉合一,永结同心!」 阿仪道:「灵肉合一,永结同心的男女也很多呀!」 郑毅道:「开始我也想不通,後来才知道;所谓灵肉合一不只是男女床 第交欢那样肤浅,而是要水乳交融,阳元或蜜汁交合,甚至到以内息神功相互交 换!」 阿仪听得惊叹不已:[这是要多麽高深的武术基础呀,看你年纪轻轻,你是怎 么办到的呢?」 郑毅进:「这就要感谢我的父母。」 阿仪道:「甚麽?」 郑毅道:「我自小是个孤儿,我母亲遗留给我的纪念品是一颗九阳珠,谁知 我父亲突然出现,惊慌中竟把这九阳丹吞到肚子里……」 阿仪道:「一颗九阳珠,就有这麽深厚的武术基础?」 郑毅道:「那只是一个开始,然後就有许多机会,接触了许多女性,她们个个 都高深的内功基础;我与她们灵肉合了藉著这九阳珠的关系,就可以内息神 功相互交换,才能练得好同心剑法的……」 阿仪笑道:「其中包括傲仙宫的天香堂主麽?」 郑毅道:「咦?你怎么知道?」 阿仪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忘了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不是就在飞熊堡 的玫瑰园麽?」 郑毅一想也是,那时他正协助徐华凤处理好一些事务,想想与她相见的经过, 不觉又是神往,紧紧地搂住她,道:「你究竟有甚么魔力?我一见到你就不由自主 要跟你走……」 阿仪笑道:「你忘了我是江湖上黑道人物闻名丧胆的鬼母阴姬的女儿?」 郑毅道:[鬼母阴姬?这个名字好可怕……」 阿仪笑道:「名字可怕麽?鬼母阴姬所住的这个地方叫做幽冥地府,那 才叫做可怕!」 郑毅一怔:「幽冥地府?」 阿仪道:「住在幽冥地府的,全都是些十恶不赦,大奸大恶的坏人,全都 被鬼母阴姬的牧灵丹控制了本性,在这里为仆、为奴,做苦役、受刑罚,以赎其罪。」 郑毅脑中似乎浮起一些熟悉的印象,忍不住问道:「牧灵丹?这跟牧灵三十六 女有没有关系?」 阿仪道:「当然有关系,她们就是专门奉派到江湖上去,调杳谁是大恶人,然 後以牧灵丹将恶人拘禁,带回幽冥地府来受罚的!」 「她们的武功竟然有这么高?」 「你听说过傲仙宫没有?」 郑毅道:「听过!」 阿仪道:「傲仙宫有七大护法,你见过哪一个?」 郑毅道:「见过好几个,比较熟的是无影枪赫连强。」 阿仪道:「好,就是赫连强做例子,牧灵三十六女任何一个,单打独斗,都不 会输给他,要是遇上两人联手,赫连强就走不过一百招去!」 郑毅咋舌,叹道:「难怪那些大坏蛋都乖乖的被捉回来……」 阿仪道:「不!幽冥地府真正最厉害的不是这批牧灵女,而是牧灵丹,你 其实是跟著我的牧灵丹而来的!] 郑毅完全怔住,不由长叹。 阿仪笑道:「怎么了,听说不是因为我的美貌,而是因为牧灵丹,完全没有一 点诗情画意,就意兴阑珊了?] 郑毅叹道:「你为甚么要这麽老实的说出来?为甚么不保留一点?说一点小小 的美丽的谎言,让我们之间的爱情更甜蜜一点不好麽?」 阿仪道:「我本也想编出最最美丽的谎言,但是残酷的事实,你不是早已经知 道了麽?」 郑毅道:「你说我早已知道了?」 阿仪道:「原先我还以为你的确是迷於我的美丽与气质,直到……」 郑毅道:「直到甚麽?」 阿仪道:「直到在帐棚里的第一夜,仪娘带了第一名牧灵女来,你却不肯要, 而硬把仪娘强奸了!」 郑毅笑道:「你都听见了?」 阿仪道:「我就睡在棺材里,就在你的旁边,怎么会听不见?」 她好奇问道:「你为甚么要强奸她?」 郑毅笑道:「其实也没有甚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潜意识里不想百分之百的受人 摆布……] 他吸口气又道:「我也在好奇,天下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这麽便宜的事, 哪有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女儿,凭白无故的要送来陪我睡觉的?果然第一晚的仪娘就 露出了阴谋,原来你是要她们每人陪我一夜,而换取一招同心剑法。!」 阿仪道:「第一天你知道了,那你为甚麽还肯把这麽宝贵的同心剑法传下 来?」 郑毅道:「因为……不怕你笑话,我虽然知道了你的阴谋,却忍不住的对你产 生了好感,我决定要再见到你,我宁愿冒险把三十六招同心剑法都传给你……」 阿仪叹了口气,又赖在他怀中道:「虽然明知道只是一句谎言,我还是很感 动……」 郑毅嗤嗤笑道:「你怎麽知道这是一句谎言?」 阿仪道:「同心剑除了你,任何人都练不成,所以你根本就不怕流传出去, 更何况,三十六名如花似玉的美女,供你练内丹,求之不得!」 郑毅叹道:「不错,三十六女武功高强,内息深厚,果然供我真正的练成了九 阳内丹,但是我见到了你,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泄了,连本带利的全都交给了你啦!」 阿仪吻著他,由衷的感激,道:「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们母女绝 对不会亏待你的!」 郑毅道:「是吗?」 阿仪道:「来,我带你去见我母亲………」 她只是伸手拉了床旁的一根绒绳,整个石床连同鲜花就忽然开始下沉。沉得 快,沉得很快! 忽然间,他们就到了一间华丽无形的房间,金璧辉煌,雕花镶金又嵌玉,比 人间王侯,帝王将相更要奢侈豪华得多。 郑毅一怔,阿仪笑道:[这是我的闺房,从今天起,就是你的房间!」 她伸手拿起床头一支纯金的小铃,轻轻的摇了一下,发出一串清脆的叮叮声。 立刻走入六名年轻美貌的少女,手捧金壶,银盆,玉杯,金盏之物。 热得冒气的热水倒进盆子里,洒下栀子花瓣与玫瑰花瓣,满室都是花气! 她们过来扶起娇弱的阿仪,到盆子里去,服侍她沐浴。 阿仪习惯於享受她们的服侍,而这些少女也熟练地服侍著她。 看著阿仪赤裸,洁白的身子浸在水中,有如出水芙蓉,分外美丽。 阿仪道:「这些都是我的婢女,事实上这里面除了我母亲,这里的所有人都是 我的奴隶!」 她向他展齿一笑:「不过从今天起,也都是你的奴隶啦!」 阿仪又轻轻摇铃,外面又走入另外六名年轻美貌的少女,走到床前,拂开花 朵,掀开绫被,伸手将郑毅扶起。 郑毅仍是赤裸,竟羞怯地退缩著,阿仪笑道:「你随她们去沐浴更衣,等下我 来跟你相会……」 郑毅仍在犹豫,阿仪又笑道:「记住,她们全都是你的奴隶,要生要死,只凭 你一句话,所以你不必过份拘谨!」 六名年轻美貌的少女,带他来到一间浴室,似乎就在阿仪房间的隔壁不远。 这浴室竟是一口天然温泉,水色清碧,温度适人,白玉为阶,青石为池,大 得可以在里面游泳! 郑毅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也不是没有接受少女的服侍过,但是这样一次六名 少女的尽心服侍还是头一遭。 温泉的热水蒸得他满头是汗…… 少女们在为他涂上香夷子,为他搓腿擦背,春葱似的玉手搓揉在他赤裸的身 体上,也曾引起过多少强烈反应;银铃似的窃笑声也教他实在无地自容。 重新洗头,梳洗得一丝不乱,再结上一个文土髻,银灰绣金的发带束住,还 有长长的两条垂在脑後。 一袭崭新缝制的孺锦长袍,连内衣裤,鞋袜,全都是簇新的;六名少女将他 打扮起来,竟是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哇,真不得了!」阿仪出现在门口,叹道:「我真的不敢放你出门啦!」 郑殿一怔,道:「为甚麽?」 阿仪道:「这要是教别的女人见到,害得大家你争我夺,天下大乱,岂不罪过?」 郑毅脸红,讷讷道:「你别再挖苦我啦……」 阿仪也是打扮得如天仙一般美丽,尤其是刚才得到郑毅九阳内丹的滋润, 脸上一片排红,苹果一般的娇嫩,郑毅不由看得痴了。 「刚才还没有瞧够麽?傻瓜!」她娇羞地倚偎在他身上,挽起他的手臂,道: 「走,带你去见见娘!」 一重重的走廊,都是打磨得光滑如镜的玉石地面,都是雕刻著古朴纹饰的玉 石墙壁。 没有一盏灯或是一支火炬,也见不到顶上天窗,这里却有一股淡淡如月晕一 般的光泽,照得人物柔和美丽,照得景物迷蒙而神秘! 一重又一重的门户,一间又一间的厅室,一群又一群的美丽少女,既年轻, 又美丽,个个都向他二人躬身为礼,执礼甚恭。 郑毅好奇道:[这些也是你们的婢女奴隶吗?」 阿仪道:「也是你的!」 郑毅叹道:「你们到哪里找来这麽多的年轻女子为奴?」 阿仪道:「她们都是孤儿,是我们收养来的;在我们这里有最好的食物、衣服, 有最好的教育,文学武功,做人做事……满了十七,就外放出去做牧灵女,满了 二十就将她们择婿嫁掉,去过她们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人生……」 郑毅惊叹:「阿仪你真了不起!」 阿仪道:「不是我,是我母亲了不起,这座都是她老人家的主意!」 郑毅不由自主地对这位即将谋面的「鬼母阴姬」充满了无限的崇敬与好奇。 炉中香烟飘渺,一名黑衣老妪盘膝坐在烟雾中。 老妪的背後是一面巨大的神仑,里面也不知道供的是甚麽神,躲在阴森,幽 暗,神秘的阴影里。 黑衣老妪就静静地坐在神尽前的蒲团上,动也不动,就彷佛亘古以来就已坐 在这里,又彷佛已完全没有感觉,没有感情。 所以阿仪虽已走进来,虽已在她面前跪下,这老妪还是没有动,也没有张开 眼睛。 阿仪也就这样静静地跪缤,彷佛也忽然被这种亘古不散的沉静所吞没。 郑毅垂著手,站在阿仪身後;他知道这就是名震江湖的「鬼母阴姬」是自己 的岳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鬼母阴姬」才忽然张开了眼睛,她眼睛里像是有种可怕 的力量,是能看透他们的心! 她又盯视著他们,又过了良久,才叹道:「你的病,似乎并没有完全好……」 阿仪垂著头,道:「是,为山九仞……」 「鬼母阴姬」抬起头来,望了郑毅一眼,口中道:「为甚麽?为山九仞却功亏 一篑?是这小子太帅了,你舍不得了?」 阿仪的头垂得更低了:「也是因为,我太爱他!」 「鬼母阴姬」怒道:「甚麽?你太爱他?这小子花心大萝卜一个,只要是女人! 也不管美丑良莠,他是见一个爱一个,这种专门拈花惹草,用情不专的臭小子,早 该杀了,或是下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不!」阿仪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练成了九阳内丹,才能救得女儿一 命!」 「鬼母阴姬」道:「要救就要救彻,那有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道理?」 阿仪道:「他其实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哪有杀鸡取蛋的道理?所以在最後关 头,我又放松了他……」 她又叹口气道:「其实不怕娘取笑,女儿是不得不放松他,因为,他已根深蒂 固,女儿的道行仍浅,根本不可能将他一次连根拔除……而且……而且……」 阿仪泣不成声:「女儿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做寡妇!」 「鬼母阴姬」怒道:「有为娘在,天下男人多得是,怎会教你做寡妇?」